3月24日、25日,黎星工作室x Hello Dance舞蹈剧场《火车站》在深圳滨海艺术中心上演。这是《火车站》首轮巡演的第7站。该剧由青年舞蹈艺术家黎星首次与中国最具影响力舞蹈文化综合团体之一的Hello Dance吾街舞联合出品。黄潇、马晓龙、昂昂等一群在《舞蹈风暴》《这!就是街舞》等综艺节目中爆红的舞者参与编舞并担任主演,意在打破舞蹈界限、打造一场超越身体与时间的奇幻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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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星是众所周知的“大满贯”型选手,不仅在国内顶级舞蹈赛事上斩获颇丰,还是中国首位国际六项舞蹈大奖的获得者。2020年,黎星参加《舞蹈风暴》,一跃成为全民偶像级舞者。近年来,他更是演而优则导,以舞蹈剧场的形态进行表达,并形成具有独特个人风格的“城市空间系列”。此次《火车站》也是其《大饭店》后“城市空间系列”的第二部作品。日前,南都记者专访黎星,听他讲有关《火车站》的创作理念、“出发”的坚定与勇气。
关于《火车站》:是个人的里程碑,更是尘封的集体记忆
在随剧的场刊中,剧情梗概是这样描述的:“火车站,仿佛只有站名属于这座城市。它像是一块飞地,被一条条不知去向的铁轨绑在地面,接纳着无数的旅客,沿着一条条轨道去往无尽的远方……”这不像是剧情,更像是一首诗,一段独白,也像是导演黎星的灵感来源。
在采访中,黎星坦言,9岁就开始坐火车北上的他,火车站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那时候我从郴州去北京上学,必须要坐的就是火车,那辆绿皮火车从广州发车到北京西,一开就是30多个小时。后来火车变成了蓝色,再后来就是白色的高铁了。”
这样的回忆也被放在了舞剧序幕的旁白中,“我第一次坐上绿皮火车,是去一座陌生的城市上学,从我家出发,每天只有下午一点这一趟,火车停下的时间很短,等列车来的时间却很长……”这看似要将观众代入到个人故事里的引线,在黎星看来并不是如此。“第一段序里的,就是我的故事。但这段旁白,我并不想用它来叙事,对于我来说,那是一种温度,是一种回忆,像是一种从很远的时候吹过来的风,带有20年前自己的记忆和感受。它并不是为了交代叙事逻辑,更像是一种乐器在表达。”
剧中七个角色,也映射了七种不同的人生际遇:“小站长”作为核心人物,“是观众的眼睛”;“卖花姑娘”手捧象征着爱和希望的向日葵,和“小站长”滋生出浪漫的情愫;“一个人与梦中人”就像是一个人的两面;“陌生人”看起来孤傲冷艳,但内心仿佛也有所期待;“异乡人”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结果等来的却是满屏的“延误”;“街头艺人”观察生活百态……行人行色,出发延误、相遇别离,都在这用复古的美学质感包裹着的火车站里。这里演绎出世间百态,表达出人生哲学,揭开尘封了的集体记忆,泛起了共同的情绪涟漪。
黎星说,《火车站》对于他来说,有一个另外的名字叫《纪念碑》。“那个是30岁之前的黎星,不停地背着包在世界各地奔跑演出学习,寻求合作。我能把这段经历与情感定格在舞台上,太幸运也太奢侈了。”
关于街舞:去触碰更好玩的事情,绝口不提“我们剧场经验”
在《火车站》里,HelloDance吾街舞以联合出品的方式与黎星工作室深度合作,黄潇、马晓龙、昂昂不仅与黎星共同编舞,HelloDance的领军人物们更是登上剧场舞台共同演绎。现代舞与街舞跨界融合,舞力全开,成了这部作品中最具想象力,也最过瘾的地方。
这是年轻一代的舞者热爱舞蹈的方式,充满着激情,也充满着“冒险”。这也是街舞第一次走进国家大剧院这类殿堂级的剧院。谈及将街舞引入剧场,黎星表示,在《红楼梦》和《大饭店》的时候,总想证明自己:我不仅能跳我还能编,“但《火车站》里,我所想的是,去触碰更好玩的事情。”“我一直在特别注意一个事情,就是不提‘我们剧场的经验’。在我看来,经验恰恰就是局限。”
谈及编舞的分工,黎星说,“我们都是一起上!我会以比较现代舞的方式去编排,但他们就会给我其他的建议,然后我在这个基础之上推进,这是一种叠加的方式在合作与共创。”黎星说,“我想用我的方式,让观众能在剧场更直接地看到不同肢体的生命力,以及藏在肉眼可见表面之下的力量感,这是我想通过舞蹈剧场《火车站》传达出来的合作气质。”
关于《城市空间系列》:核心是人,是空间的意象表达
在《火车站》的舞台上,舞美设计师刘科栋让空旷的舞台上出现了一座充满隐喻、未知和令人不安的火车站;灯光设计师任冬生为《火车站》营造出丰富多变的光影效果,令那些光有了具体的形状;爵士吉他演奏家肖骏、青年爵士鼓演奏家安雨,用音乐碰撞舞蹈剧场……这一切令火车站这一日常的城市空间,具有了富有意趣的、奇幻的场域魅力,既具体又模糊、既真实又幻化。
黎星所塑造的“城市空间系列”的特点正是如此:没有具体的故事,有的是意识流式的表达。正如黎星所说,“建筑对我来说,它特别像是在时间在风沙里面存在的一个雕塑,像是文明发展到某一个阶段时候产生的一些产物。它最核心的是建筑空间里面的人。无论是《大饭店》还是《火车站》,还是后面我要做的《城市空间》系列,它最后回到的都是人,都是空间的意象化表达,并不是建筑本体。”
黎星坦言,一开始是没有“城市空间系列”的。“我跳了太多传统舞剧,都是比较套路男主女主这种人物关系。我非常强烈地告诉自己,我绝对不要做这样的结构逻辑的东西。”黎星说,“做完《大饭店》之后,我觉得建筑本身和人的结构是可探讨的,无论是关系还是文化,抑或是时代。”
刚31岁的黎星,一脸的少年感,但却有着坚定与无畏。“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出发的权利和勇气。你看到无论是陌生人吹出来的烟的无奈,还是异乡人在城市里面拼命朝自己想去那个方向的奔波,还是最后所有人把行李箱散落一地的苍凉……那虽然是现实,但我觉得所有人都有提起行李去往光亮的门。”正如黎星所表达的《火车站》创作理念一样,“无畏的人随遇而安,所到之处皆是故乡”,无畏的、充满着少年感的黎星,正踏在新的征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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